以 一 串的名色 自 炫 , 宋代此 风 即已 盛行 . 洪迈 《 容斋 三笔 》 卷四 《 旧官 衔冗赘 》 项云 : 国朝定制沿晚唐五 代余习 , 故 阶衔失 之冗赞 , 予固 已数书 之 。 比得 皇枯 中李端 愿所书 “雪 窦山 ” 三 大字 , 其左 云 : “ 镇渔 军节度观 察留后 金紫光禄大 夫检校刑部尚 书使持 节华州诸军 事华州刺史兼御史大夫 上 柱国 ” , 凡 四十一 字 。 自元丰以后 , 更使 名 罢文散 阶检 校 官 持节 宪 衔 勋官 . 只 云 “ 镇渔军承 宣使 ”六 字 . 比旧 者省去三 十五 , 可谓 简要 。 会稽禹庙有唐天复年越 王钱路 所立碑 . 其全衔九十五 字 . 可谓 冗也 . 明代冗赞官衔之 风未稍减 , 如与 罗贯 中同时代 的宋 滚 , 他给苏伯衡的 《 苏平仲文 集》 作序 , 末署 “ 前翰 林学士 承 旨嘉议大 夫知制浩兼修 国史兼太子赞善大 夫 ” , 二十五 字 . 吴承恩同时代的李本 , 在嘉靖三 十 五年 (丙辰 ) 给 《 诚意伯文集》 作序 . 署衔为 “赐 进 士荣禄大夫少保兼太 子太保 礼部 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知制浩 会典总裁 ” , 三 十一字 . 同时的瞿 景淳在隆庆 元年 为诚惫伯 (刘 基 ) 神道 碑铭书篆 , 署衔则达 四十 四 字 , 为 “ 赐进士 及第嘉议大夫南京礼部右待 郎前太 常卿管 南京 国子监祭酒事翰林院 侍读学士 掌院事大 典 总校官 ” , 已超过宋律 、 李本并宋代的李端愿 了 . 此 风所被 , 遂有借他 人头衔为 自己增辉的笑话产生 . 据 说 明万 历年 间苏 州有一 位开 豆 腐店 的老太 婆死 了 , 其铭族写着 : “皇 明少 师文 渊 阁大学士 申公 间壁豆腐 店王 阿奶之灵 枢 ” ( 《 两般 秋雨庵随笔 》 卷三 “诗傍 门户 ” 条) 。 如此借衔当然是 民间笑话 , 不会实有其 事 。 返观 《 三国志演义 》 、 《 西游记 》 、 《 西 游补》 , 斯 类笑谈 . 亦讽 刺之笔也 。 所讽刺是针对明代 现 实的 , 而更具有中国封建社 会后期的普遍意义 。 以 头衔冗长为夸耀 , 由上述各例 , 即知其发韧 乃 自社会上 层 , 而 上 层云 者不 止是大官僚 , 更上 之便是 皇帝 . 明世宗朱 厚嗯自封的道号有几个 , 最长 的一 个 是 : . 灵霄上 清统雷 元 阳妙一 飞玄真君九天弘教普 济 生灵掌阴 阳 功过 大道 思 仁紫极仙 翁一 阳 真人 元虚 玄 应开化伏魔 忠孝帝君 ” . 五 十一字 . 按 “九天弘 教 ” 以 下系后加 的号 , 原 有的和 后 加 的合成一体 了 , 即以后 加的单 独计算 , 也是三 十八 字的长衔 . 世宗死后 , 群 臣议定他的溢号 日 : “世宗钦天履道英毅神圣 宜文 广 武洪仁大孝肃皇帝 ” , 二 十一 字 , 也不可谓短 。 明开 国皇帝 朱元 康 的溢号 , 比朱 厚燃还 多四 个 字 , 日 : “太祖 开天行道肇化立 极大 圣 至神仁文义 武俊德成功 · 6 · 高皇帝 ” . 由上 边 我们考 察过 罗 贯中时代大臣 和皇帝 的长 头衔实际 . 又 联及 吴承 恩 时代大臣 与皇帝长头衔实 际 , 以及 民间 传说 的笑谈 , 可知刘 备之 自 报长 头衔和 孙悟空 之 自报长头衔的现 实性 , 它是作家们有意识 地 加 以讽刺性 的描写 。 刘备要把皇帝 的叔 叔加上 , 孙 悟空要把某 人的徒 弟加 上 , 以 炫示 自己 , 亦 豆腐店 王 阿奶的故伎也 。 二 、 三条锦 班妙计 与其 他 《 三 国志演义 》 的诸葛亮以智者的姿态出现在作 品 中 , 他常是对敌我情况 做全面 的分析 , 然后决策出 战略战役方案 , 从而克敌制胜 . 只有个别情况 下 , 他 做为术士 , 掐指一 算 , 得 出先知的判断 . 而 确定作战 方 略 . 如赤壁之 战中的借东风 , 华容道战役 中算出 曹 操不应死 , 故叫关 羽 去送 个人情 , 等等 . 鲁迅称 “诸 葛亮多智 而近 妖 ” ( 《 中国小说史略 》第十四 篇) , 就 是指的这类个别情况 。 诸葛亮 依据客观情况 定 出 的计谋 , 多是 布署战 斗任务时明 白说出 , 少数是 “如 此如此 ” 式的打耳 语 , 读者不清楚 “如此 如此 ” 的内容 , 等到事情发 生以 至 完结 , 才了然 “如此 如此 ” 原 来是 “ 如此 ” 的 。 极其 个别的情况 连 “如此如此 ” 的耳 语也不 打 , 是把 “ 如 此如此 ” 写 成文 字 , 装到锦囊里密封 , 叫某 人什么 时 间 或何种情况 出现 时始打 开 按计 而行 , 如死前授 杨 仪 锦囊 , 嘱魏延 反 时开 看 , 原来先埋伏下马 岱 , 届时 杨仪与马岱 配 合使魄延被突 然砍 掉头 . 所 以 . “锦囊 妙计 ” 成 为诸葛亮计谋的代名词 。 最 著名 的锦 囊妙计 , 还得 数刘备入 赘东吴时 , 诸 葛亮授护行的赵云三个锦囊 , 说 “袋 内有三条计策 , 依次而行 ” ( 《 通 俗演义 》 本一 百零 八则 , 百二 十 回 系统本第五 十四 回 ) . 第一条妙计是叫刘 备到东吴先 见桥国老 , 散布入 赘事传入 吴国太耳 , 使入 赘事 坐 实 , 孙权 、 周瑜不能另弄手脚 , 第二 条锦囊妙计是促 使孙夫人 愿同 刘备归荆 州 . 第三条 妙计 叫刘备激孙 夫 人出面 挡追兵 , 而形成二 气周瑜 。 按 此锦囊 妙计 , 第一 、 二 两 条尚可通 , 第三条便 “近 妖 ” 了 , 如果刘 备偕孙夫人 走后 没 有追兵 , 或有追兵而 追 不 及 , 这 第 三条计 岂不 落了 空不 成其为 “妙 ” 了也 ! 然 而 . 事情 确像 诸葛亮 所 预计那样逐 个产 生 了 , 诸葛亮 不 仅 能 指挥东风烧 战船 , 还能指挥周瑜的头脑 , 按 自己的妙 计思 考 与 动 作 。 神 奇 固 矣 , 却 不 是 罗 贯 中的创 造 ( 《 三 国志平话 》无此三条 锦囊妙计 ) , 它是从 《太平 广 记 矛卷 一百五 十七 引 《 逸史 李的 《 李君 》与卷三 百 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