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 指不完 全 受 当政 者 的 制 约而 发 表 自己种 种高见 的先秦 游 士之 风 。 战 国时齐 国的樱下 先 生们 “ 不 治而 议 论 ( 《 史 记 · 田 敬 仲 完 世 家》 ) , 不 担 任 具体 行政 职务 , 专 门发议 论 , 身 份近于 王者 之 师 ⑨ 。 在 汉 末那 个 “ 家 家欲 为 帝王 , 人 人欲 为 公侯 ” ( 《 三 国 志 · 魏志 · 王 集传》 ) 的时 代 , 徐干 大 约很 有 些 以 王 者 之师 自 命的意思 , 因此 他执 着 地要 保持 自己独 立 的 人格 。 徐干 “不 耽世 荣 ” 的 内涵 在此 。 《 中论 》 现 存 2 0 篇 ( 又若 干片 断 ) , 其 中 后 6 篇 即 《 务 本 》 、 《 审 大 臣》 、 《慎 所 从》 、 《亡 国》 、 《 赏罚 》 、 《 民数 》 都 是讲 治国 之术 的 , 前 而 1 4 篇 也多处 涉 及这 一 类 问 题 , 其 中都 很 有些 独特 的 见解 。 例 如 当时一 个 热门话 题 人才 问 题 , 徐干 的立 论 一方 面合 于其 时的 时代 潮 流 , 特 别 重视 实际 才 干 , 另一方 面 又与 当轴 的曹操 看 法不 尽 一致 。 他不 赞成 曹操 只论才 不论 德那 种 偏 颇 。 汉魏 之 际 “ 天下 贵刑 名 ” ( 《 晋 书 · 傅 玄 传》 ) , “ 家弃 章 句 ” ( 《 宋 书 · 减 涛 传论》 ) , “学 者师 商 ( 轶 ) 韩 ( 非 ) 而 上 法术 , 意 以 儒家 为迂 阔 , 不 周世 用 ” ( 《 三 国志 · 魏 志 · 杜 瓷 传》 ) , 曹操 是 这一股 思 潮的主 要 带头 人 , 一 再 说过 “ 治平尚 德行 , 有事 赏功 能 ” ( 《 论 吏 士 行能 令》 ) 一 类的话 , 三 次 下令 求 贤 , 都 强调论 才 不论 德 。 他这 样说 这 样做 都有 深刻 的历 史 原 因 , 并且 对 当时那股 思 想解 放 的潮 流产 生 了极 大 的影 响 。 而徐干认 为 , 在 这样 一个 天下 大 乱王 纲 解纽 的 时代看人 当然 要 考察 事功 , 厉 行赏罚 , 但 又 不 宜只看浅 层 次 的能 力与事 功 , 还 应 当看得 更 深 远一 点 , 而且 要 注意 事功 方 面似 无所 长 的 高 级 人才 即 “ 大 贤 ” : “ 大 贤为 行 也 , 哀 然 不 自 见 , 儡然 若无 能 , 不 与 时争 是非 , 不 与俗 辩 曲 直 , 不矜 名 , 不 辞谤 , 不 求誉 , 其 味至 淡 , 其 观至拙 。 夫如 是 , 则何 以 异 乎人 哉 ? 其 异乎 人 者 , 谓心 统于群 理而 不 缪 ( 谬 ) , 智周 乎万 物 而不过 , 变 故 暴至 而不 惑 , 真 伪丛 萃而不 迷 。 故其得志 , 则邦家 治 以 和 , 社 稠安 以 固 , 兆 民 受其庆 , 群 生赖其 泽 , 八 极之 内 同为一 , 斯 诚 非流俗之所 豫知 也 。 ” ( 《 审 大 臣 》 ) 这 样 一种政治家 类型 的高 级 人才 , 曹操 并不 重视 , 徐干对此 大不 以为 然— 他 本人 正 是 以 这等 超 一 流人才 自居 的 。 《四库 全 书总 目提要 》 认 为 徐干 的主 张 “ 原 本 经训 , 而归 之 于圣 贤之道 ” , 其实 不然 , 徐 干 并 不太 讲儒 家 的经训 , 他不 过 要纠 正 时下风 气 之 偏 罢 了 。 在 《 智 行》 篇 中 , 徐干 一 上来 便提 出 “ 明哲穷 理 ” 高 于 “ 志行 纯 笃 ” , 亦即才 比 德 更 重 要 , “ 夫 明哲 之 为 用 也 . 乃能殷 民阜利 , 使 万物无 不 尽其 极者 也 ” , 以 下 又 设难答 疑 云 : 或 曰 : 苟有才 智而 行不 善 , 则 可 取 乎 ? 对 曰 : 何 子之 难喻 也 ! 水 能胜 火 , 岂 一升 之水 , 灌 一林 之 火哉 管 仲背 君事 仇 , 奢而 失 礼 , 使 桓公 有九 合诸 侯一 匡 夭 下 之功 , 仲尼 称之 曰 “ 微 管仲 , 吾 其被 发 左社 矣 ” ; 召忽伏 节 死难 , 人 臣 之 美 义 也 , 仲 尼 比 为 匹夫 匹妇 之为 谅 矣 。 是 故 圣 人贵 才智 之特 能 , 立 功 立事 益 于世 矣 。 如 愈过 多 , 才 智 少 , 作乱 有余 而立 功 不 足 , 仲尼所 以避 阳 货而 诛少 正卯 也 , 何 谓可 取 乎 ! 汉高 祖数 赖 张子房 权谋 , 以 建帝 业 , 四皓 虽美 行 , 而何 益夫 倒悬 ? 此 固不可 同 日而论 矣 。 就 其 重视事 功而 言 , 同于曹 操 , 而就 其 也考 虑 德行 , 注 意考 察德 、 才 之 间的关 系而 言 , 又 要 比 明显 带有 短期 行为 倾 向的曹操 高 出一头 。 徐 干 所 提 倡 的德 才 兼备 以才为 主 的人才 观 , 应 当 说 更全 面些 。 关 于德 、 才 之 间 的关 系 问题 , 到 魏 晋 之 际成 了 一 个理论 热 点 , 有所 谓 “ 四 本 论 ” : “ 四 本者 , 言才 性同 、 才 性异 、 才 性 合 、 才 性离 也 ” ( 《 世 说 新语 · 文 学 》 注 引 《 魏 志》 ) , 四 派 各执 一 偏 皿 , 似乎都 不 及徐 干这 样折 衷 至 当 。 当然 徐干 也有他 的 书生气 , 但 又 有 哪一 个理论 家不 带 一 点超越 实际 的 书生 气 呢 。 《 中论》 多 处表 明徐干 洞 悉 时弊 , 考 虑深 远 。 例 如 , 《 谴 交》 篇指 后汉 末士 人 “ 不 修道 艺 , 不 治德 行 , 讲偶 时之 说 , 结 比 周 之党 ” 的 风 气 , 这种 风气 在徐 干生 活 的年 代仍 方 兴 未 艾 , 后 来 又 曾周 期性 地反 复 出现 ; 曲学 阿世大 结 其 关系 之 网 的 流毒 甚深 , 正 足 以 表明徐 干 的 议论 确有独 到的 深度 。 《 务本》 篇 强调 “人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