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 , 虚则 明著 寓言 ” 。 他 们反 对小 说 中有虚 构 。 另外 , 历 史小 说 不同于 其 小说的 一个 重要 区 别 是 , 与 历 史小说 分 笺并 架的 正史 , 总 是给 人 们提 供 一个 参 照 系去 衡 量 、 对 比 , 进而 品 头 论 足 , 大 发虚实之 论 。 我 认为 , 《 三 国演义 》 作 为历史 小说 在创造 过 程 中遇 到处 理虚 实问题 , 则是 在意 象 建立过 程 中如 何统一 史传文 学 系统和 俗文学 系统 所提 供 的素材 问题 。 这 两个 系统都 为罗贯 中 主体意识 活动 的 区域 , 提供 了艺 术 想象的 “ 力场 ” , 所谓 “场 ” , 它本 是物 理学 中的 一个概 念 . 通 常 指物 质存 在的一 种基 本形 式 , 具 有 动量 、能 量和 质量 , 能传 递实物 间 的相互 作用 , 如 电场 、 磁 场 、 引 力场等 。 后来 “场 ”的概念 也被 引 申到其 他科学 之 中 , 如 “ 生物 场 ” 、 “ 心理 场 ” , 我 们这 里借 用 指 的就 是 “ 心理场 ”的 含义 。 我们 知道 , 艺术 虚构基 本上分 为 两种 : 一种 是偏 重直观这 个 心理环 节 , 按 照 事物本 来的样 式来 描绘 生活 的虚构 ; 一种 是偏 重 自由想 象 , 按 事物 可能有 或应 有的样 式来 描 写 生活的理 想 虚构 。 这两 种虚 构在这 个 “ 力场 ” 中 , 前 者 主要表现 在史 传文学 系统 , 后者 主要 表现 在俗文学 系统 中 , 这是两 种不 同 艺术的心 理 力 。 一种 是史 传文学 描写 的 力 。 史 传文学 不仅 强 调历史事 实的真 实 , 而且 突出历 史 的真实 。这 就 是说 当历史 素材 不 足的情况 下 , 可以有虚 构 、 想象 的成分 , 以 虚 补实 。 但有 一个 原 则 , 这虚 构 、 想 象的 成分 , 虽非 事 实之真 , 却是情 理之真 , 符 合历史真 实的 。 不能 脱离历 史真 实 随意夸 张 , 而是 经 过史学 家揣 度 , 以理度 真 , 以情 度 真 . 这一 点 , 《 左传 》 、 《 战 国 策 》 以 及《 史 记 》 都是这 样的 。 《 左 传 》 晋 灵公 不君 中的 一段 记载 : “ 宰夫腼 熊播 不 孰 , 杀 之 , 置诸备 , 使 妇人 载 以 过 朝 。 宣子骤 谏 , 公 患之 , 使钮鹿 贼之 。 晨往 , 寝 门辟 矣 。 盛 服 将朝 , 尚早 , 坐 而 假寐 。 鹿退 , 叹 而 言日 : ` 不忘恭 敬 , 民之 主 也 。 贼 民之 主 , 不 忠 ; 弃君之 命 , 不 信 。 有一 于此 , 不 如死也 。 触 槐而 死 . ”钮 鹿那 一席 话是 一 人 独 白 . 谁 能 知道 。 对 这一 类不 知之 事 , 不闻之言 , 作为史 官 又 不能 缺少 这一笔 , 这就 需要 以 虚 补 实 。 《 史 记 》 写留侯 事迹 , 颇多奇 异 的 传闻 : 仓海 、 黄 石 、 赤 松 、 四 皓 ; 写汉 高祖 出生是 刘温 梦与 神遇 , 与龙 交 。 刘邦斩 白蛇 定天下 这 更是 虚饰 。 这些 想象和 虚构 都是 受史料 揭示 的历史 必 然性 限制 的 , 不能 逾越 一定的 张 力场 。 它 是历 史学家对 历史规 律 的一种 认识 活 动 , 如联想 、 思 考 、 判 断 、推 想等 都属 于 认识 活动 。 “ 认识 活 动 要解决主 客观 之 间的 矛盾 , 是 由于 主 观不 符 合于 客观 实际 , 对 客 观缺 乏知 识所 构 成的 矛 盾 。 通 过 认识 活动 . 使 主观 在 一定 程度 内反 映客观 , 使 主 观转 化 为符 合 客观 实际 , 使 客观 表现 于 主 观 之中 。 在 这 里 的矛盾 中 , 客观是 主 要 的 、 支 配的 方面 , 主观 是次 要的 、 从属 的 、 受支 配的方 面 . 新产 生的转 化主要 是使 主观转 化 为符 合客观 实际 ” 。 ( 潘寂《 心理学 札 记 》 上册 , 第 1 页 。 )这 就是说 . 史传文 学 中想 象和 虚构是 史 学家认识 活 动的产 物 , 是受史 料揭示 的客观 性 和发展逻 辑 的制约 。 其活动 图式 概括 为 : * 。 支 酉 己 .泊 . 八 夕 已—一 制约 一 一一 一 碑卜 主 观 俗文 学创 作 中的 艺术想 象就 不 同了 。 在艺 术 想象的 “ 力场 ” 内表 现 为另一 种 力 , 这 就是 作家 的审美理 想 、 趣 味所凝 聚成 的艺术 追求 。 这种 艺术追 求作 为 一种 力在 具 体的创作 中表 现为作 家 的创作意 图 、 美学 要求和 艺术 构思 。 这些 都属 于 意 向 活动 。 “ 意 向活动要 解决的 主 客观之 间的 矛盾是客观不 适合于主观 意 欲所构 成的 矛盾 。 通过 主观 的意 向活动 和意 向活动 向客观 过渡 的 行 动 , 使客观 在 一定 程度 内顺 从主 观 , 使客观 转化 为 适 合主观 的 意识 , 使 主观 意识 体 现于 客 观 之 中 。 在这 里所 说的矛 盾 的解决 过程 中 , 主观 的意 向方 面是 主要 的 、 支配 的方 面 , 客观 的事 物 是从属 的 、被 支配 的方 面 。 ” ( 潘寂 《 心 理 学札 记 》 上 册 , 第 1 2 页 。 ) 不难 看 出 , 俗文 学 创作 中 的 想象 主观性很 强 。 作家 总是 要顽 强 地 自觉或 不 自觉地 贯彻 他 的主 观 意 向 , 表现 主 观的 思 想倾 向 。 其 活动图式 可以 概 括为 : 7 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