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期 傅隆基 《三国志通俗演义》的叙事艺术浅探(6) 82 一 43 少 丫 能把握住三 国演变的历史全貌 , 又能对人物和事件有生动 、 具体的感受和体验 。 在《三国志演义》中 , 说书人—叙述者使用的叙述声音有多种 : 一 是叙述 人声 音 , 一是人物声音 。 祖人物声音中又有对话 和独白 。 叙述人声音用于概括叙事 , 如概述 整个形势背景(如帝号年代) , 叙述事件过程及人物出场 时介绍其出身 、 经历 、 外貌及 性格特征等 。 人物声音则 用于对话 、 叙事和内心独白 。 虽然《三 国志演义》中的说书人 — 叙述者不能像现场说书的艺人 那样 , 运用表情 、 声调等按照人物身份来模仿人物的 说话 , 但他还是极力使对话能符合人物身份 、 个性 。 比如在陶谦出让徐州时 , 刘备不肯 接印 , 张飞就说 : “将牌印 来 , 我收了 , 不 由我哥哥不肯 。 ” 在这里 , 完全是 模 仿张飞 的口语 , 并体现了张飞快人 爽语 的性格 。 运用内心独 自也是叙事文学的发展和进步 。 在 《三 国志演义》中常有人物 “思 曰 ” 、 “ 自思日 ” 、 “暗思 日 ” 等 , 这在纪传体文学中 是少见的 。 这种内心独白从历史的角度说 , 显然不真实 , 因为人内心的声音是听不 到 的 。 然而 , 从小说角度看 , 却能得到读者认可 。 陈宫在曹操诛杀吕伯奢一家之 后 , 接连 有两段内心独白 , 很好地揭示了人物行为的动机 。 这也是一种全知 视角的变换运用 , 是 《三 国志演义》的创造性成就 。 在《三国志演义 》中 , 说书人一一叙述者在场景叙事中常常转换观察角度和距离 , 类乎用镜头指引读者看和听 。 试看一例 : 时值春残 , 卓染一小疾 , 貂蝉衣不解带 , 曲意阿从 。 卓心愈喜 。 卓睡 , 布立于床前 。 貂 蝉于 床后探半 身望布 , 以手指心而目不转睛 。 布以点头答之 。 貂蝉以手指董 一草, 强搽泪 眼 , 布心 如 碎 。 卓蒙晚双目 , 见布动静 , 猛扭回身视之 , 见貂蝉于屏风后立 , 卓大渐 , 叱吕布日 :“ 汝敢戏 吾爱姬耶1 ” 唤左右叱之 , 今后不许入堂 。 吕布大怒 , 怀恨而归府 。 (《凤仪亭布戏貂蝉》) 这是一个极富戏剧性的场 面 。 叙述者在这里抛开了全知角度 , 分别从貂蝉 、 吕布 、 董卓 的视界来叙述 , 因而 能将三个人 的神情 、 动作 、 心态活生生地展示出来 , 收到强烈的戏 剧性效果 。 如果说 , 叙述人的叙述为 “外视角” , 那么从人物的眼中去看 , 则为 “内视 角 ” , 我国古代在 《三 国志演义》中就开始了内外视角的 交错运用 。 又如写长坂坡大 战 , 叙述者不断转换角度和距离 , 将一个宏伟壮阔的战斗场面立体地再现出来 。 所有这 些艺术经验 , 都为后来的小说所继承 。 《 三国志演义 》 处 理时空的艺木 加 文学是一种时间艺术 , 时间是 文学作品尤其是叙事文学作品基本的存在方式 。 这句 话实际上包含有几层意义 : 一 、 一部文学作品首先是一个声音系列 , 文本则是它的文字 表现 , 是一行行排列 的 。 阅读一部小说意味着时间的连续 , 二 、 小说的 基本面是故事 , 所谓故事 , 按福斯特的说法 , “是一些按时间顺 序的事件的叙述 ” ⑦ , 因此时间是小说 结构中最重要的一方面 , 三 、 故亭的时间与叙事的时间之间存在差异 。 托多罗夫说 : “叙事的时间是一种线 性时间 , 而故事发生的时间则是立体的 。 在故事中 , 几个事件可 以同时发生 , 但是话语则必 须把它们一件一件地叙述出来 , 一个复杂的形象就被投射到 一条直线上 。 ” ⑧正 因如 此 , 作家就有必要截断这些事件的自然顺序 , 采 用 种 种 “歪 曲